中國日報網11月28日電 (王思寧) 隨著“一帶一路”戰略的逐步推進,包括貿易、投資、金融、資本等亞洲區域內互聯互通成果不斷涌現。從中韓自貿協定談判達成一致,到中印合建世界第一長高鐵協議簽署,從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設立,到人民幣國際化步伐加快,各要素在亞洲區域內互聯互通已初見成效。而最核心的,無疑是金融的互聯互通。
在2008年信用危機后,亞洲區域似乎成了金融安全的唯一幸存者,這也為亞洲經濟體互聯互通創造了條件。那么問題來了,隨著各國市場的逐步放開,各要素間互聯互通速度的加快,如何保障亞洲這個大市場的金融安全?如何防范亞洲金融市場免受外部危機的侵蝕和滲透?
2014年11月25日,博鰲亞洲論壇金融合作會議在迪拜召開。與會政商領導和專家學者圍繞互聯互通下的亞洲金融合作展開熱烈討論。找尋亞洲互聯互通抓手,探求促進互聯互通工具,與會人士給出了各種靈丹妙藥。與此同時,如何讓這些靈丹妙藥在發揮藥效的同時不會產生副作用,不會誘發并發癥,也是與會人士探討的重點。評級,這一曾帶給我們慘痛教訓但卻未引起我們足夠重視的工具再次受到關注。
中國國務院原副總理、博鰲亞洲論壇副理事長曾培炎在講話中指出,隨著亞洲經濟和金融市場的快速發展,建立符合亞洲特點的新型信用體系,已經成為亞洲各國強烈的共同需求。他呼吁亞洲各國應加強合作,盡快建立承擔亞洲評級責任的新型評級機構,更好地體現獨立性、多樣性和公正性。
曾培炎的建議和呼吁對防范亞洲互聯互通可能誘發的區域性金融風險有著現實意義。
根據亞洲銀行和世界銀行的報告,未來8-10年,亞洲基礎設施每年的資金投入約為7300億-8000億美元。而目前兩家銀行對此的年投資總額僅為300億美元。面對發展亞洲基礎設施建設過程中面臨的資金缺口問題,推動多種融資方式、多渠道融資、多融資主體介入市場或是支持基礎設施建設和互聯互通發展行之有效的手段。亞洲互聯互通中的金融互聯互通有助于為亞洲基礎設施建設存在的巨大資金缺口提供支持。
以債券市場互聯互通為例,中國剛剛試水的“滬港通”打開了亞洲經濟體之間的債券互聯互通的閘門。與此同時,“深港通”也正在研究中。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類似“滬港通”、“深港通”的模式將會被亞洲各經濟體借鑒和模仿。
如此大規模的資本流動和金融產品的投放,保障資本安全和金融生態穩定自然是第一要務。而這正是評級的本質要求所在。要保障亞洲區域內的金融安全,用“拿來主義”、“照搬照抄”等手段請進西方現有評級機構,自然是缺少遠見。
從美國次貸危機,到歐債危機,西方評級機構“功不可沒”。從次貸危機前的推波助瀾,持續賦予美國金融巨頭AAA評級頭銜,到歐債危機發生后的火上澆油,連續給希臘等歐盟國家降級,西方三大評級機構的身影無處不在。評級本應預警風險、保障金融安全的職責在西方評級機構身上難以尋覓。不止如此,代表美國利益的三大評級機構時時處處以評級要挾“異見”國家。最近的例子是,標普11月26日表示,俄羅斯僅有極小的空間來使用其主權財富基金,過度利用這部分資源可能導致其失去投資級別的主權信用評級,目前標普對俄羅斯的評級僅比垃圾級高一級。
有此前車之鑒,對新興的亞洲大市場而言,無論貨幣地位,還是金融基礎,甚或應急手段,當下均難與歐美媲美,在這個還相對“脆弱”的市場,采用西方評級,無疑引狼入室。
對此,大公董事長關建中在此次會議上也表示,亞洲要實現資本的互聯互通,首先要實現評級的互聯互通。而這個評級不能有國家色彩和集團利益,應該把評級作為一種逆周期力量,阻止信用不負責任的擴張。為此他建議,應該推動能夠更好反映風險的評級思想理論創新,推動建立新的評級體系,實現兩個體系并行,以實現制衡。
既然我們要創建適合經濟規律和亞洲特點的評級理論和評級機構,就需在亞洲區域內統一評級思想、評級標準。亞洲信用評級協會(ACRAA)會長法希姆?艾哈邁德指出,目前亞洲很多國家已經認識到信用評級對于金融市場發展的重要性,各自在信用評級方面做了很多建設工作。但這種信用評級標準是斷裂的,沒有統一的標準,現狀非常不樂觀。他希望東盟、日本、韓國和中國能夠攜手共建亞洲統一的信用評級體系,共同建立非常扎實的亞洲金融基礎市場。
正如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原副主席蔡鄂生所言,不存在完美的金融體系,金融體系只能不斷完善,能夠在危機產生時將危機的周期縮短,將損失降到最低。
評級體系亦如此,沒有完美的評級制度和體系。為此,我們需要在現有評級體系之外補充新的評級理論和制度體系,在危機到來之前,能夠及時發現并預警風險,當危機不可避免地發生后,不會再為危機添油加火。
唯有如此,亞洲互聯互通方能持續健康發展。